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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南墙也不回头(。・_・)/~~~

【佐伊*克里斯蒂+玛格达 邪教-暗黑向】(一)

      只是、只是这一刻而已。只是今天晚上,抛开这一切外在的束缚和规则枷锁,那堆繁文缛节。就在今晚做一个小小的梦。神会宽恕人心小小的罪过的。精神之爱是不可谴责的。此刻,只余灵魂,这一刻的彷徨比起战栗的心,不算什么。没错,我——没错。从来都不是我错。谁都没资格来做我的审判者,女神——也不能。

       用命令的语气让人不能抗拒,用最得体的措辞伸出手来,拒绝的人恐怕会被在场所有看客说不识大体不懂规矩吧,所以,雏鸟,你除了行礼接受,还能怎么做?

    虽然顺从的揽住了腰臂,也带着无懈可击的社交笑容,但是低声说出的话…还有不甘的,愤怒的眼神?呵呵…既然敢以一己单薄躯体,踏入这修罗场去抢夺别人攥在手里的东西,该付出代价这一点还不能有所认知吗。以为那燃烧着怒火的漂亮眼睛能给人造成什么伤害吗。只是让人更加想要摧毁那份可笑的执拗跟天真。顺从多少会让人厌烦的,尤其是每天都要听阿谀逢迎的人,但一颗坚挺的翠竹,有的是人想扳弯。

       尤其现在的自己想用这份天真给自己业已沧桑的心添上一抹亮色——多接触接触年轻人有助于让人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这是很多包养年轻小情人的人的借口。倒也不算是假话,远远看着那些矫健欢快到好像是按照喜剧谱划来的小东西们,倒是能够缅怀一下少年岁月起就不曾消失过的对他们的鄙夷——半桶水晃荡还要炫耀,面目可憎还要矫揉造作,都是些碍眼的东西。现今顶着公爵的名号,也不能完全肆意妄为的无视有些交易的晚辈们。那群人,看到漂亮的小嘴一张一合就交了魂出去,只是看到稚嫩白皙红润有光泽的面容,对比他们那苍老皱纹密布的蜡黄的手。呵,难道首先感受到的不该是岁月的流逝,还有自己衰败无力的肌体。老萨坎虽然花了点,但还知道节制和重点,也从不曾弄出来什么私生子,而这些…也难怪现些年的小贵族们像走马灯一样来了又换,都是些没底蕴的小家庭教导出来的,容易衰败实在是常事。

        所谓的温和不过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罢了,原谅和宽恕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漆黑的东西,想要的是攥取一点光…但永远不会属于要腐朽的事物了。说到底他们都到了强弩之末,不过如此,贵族沦落到这个地步,和平民有什么区别呢。惧怕生命真正的历程…虽说保持面貌从来比保持品格轻易的多,但是时光终究是不可能抗拒的东西,不能认清形势的,迟早会落得什么都不是。

       人们只愿意注视到自己眼里看到的真相,所以眼见为实就成了最大的揣测,愚蠢的只会看着表象的东西,就像是一群五颜六色的泡泡,飘荡在烛光中,一戳就散,却以为自己是长开不败的鲜花,精致雕琢的宝石,何等的自以为是,连被操纵的木偶娃娃都比不上。百多年前,类似眼前的一幕曾经熠熠生辉的发生在这个舞池中,数百年的时光,竟然都没有让这样一个过程发生多少改变,都还是愚蠢的按照步骤跳着,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华丽的交响乐声也盖不住,更像是嘈杂的背景音了。

       日复一日的舞步声,滴滴答,滴滴答,也就像是少年时家里的女眷们习舞时在空荡大厅的回响声,放大了十余倍而已,不,甚至更加整齐划一,更加利落清脆,但是,何等的无聊。就像是祖父那台行将就木的人挂钟,以前每到下午五点准时敲响的声音。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每天盼望的不过是到了五点半,骑士练习的结束,那时候母亲就会来接他,母亲总是温柔的和煦的笑着,他已经想不起来面容,只剩下那温柔的笑,还盛绽在记忆里。

       骑士练习很苦,要起很早,要一个人呆一整天,要从家里离开,要每天每天一直练习直到十几岁…听说这些传言的他不想去,任性的闹过,但平素难以见到的父亲大人却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赶他走,佐伊想了想,跑去找母亲,从来笑着的母亲,当时是怎么做的呢?啊,对,就是那时候母亲前所未有的捂着脸,耸动肩膀,无声的抽泣着,他被吓到了,再不敢多说,自己一个人悄悄转身出了记事房,偷偷回了几次头,那个盘着发髻端庄衣裙无声哭泣的蜷曲的女性身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黑色影子,却成了他对母亲印象最深刻的样子。很多很多年以后,修伊都要结婚了,短发就那样披着发纱,坐在梳妆台前低着头等上妆,清早的晨光却让他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一年的夕阳。①

       父亲是很爱母亲的。他曾经一直这么以为,因为母亲一直这么说。会抱着他,宠溺着他的母亲,每次提起父亲就会笑着用最柔和的声音说,父亲是个英雄,是个勇士,父亲很爱很爱他们,父亲只是要尽责任所以不能常来陪他们,父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开心的跳起了踢踏舞呢…所以每次他有点害怕迥然的严肃父亲时总还是会想到一个穿着小马靴跳踢踏舞的俏皮的人影,像是雷约克来的小步兵玩具那样,但是那一天他终于对母亲的话动摇了。父亲如果爱母亲,为什么要让她那么孤单的哭泣,父亲如果爱他,为什么命令永远不容置疑,绝不解释?

     那一天他跑的太凌乱,撞到了闻讯而来的父亲,被罚跪了,被教训没有规矩,没有贵族风度。膝盖和小腿隔着薄薄的一层丝衣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硌的生疼,他就那么直愣愣的跪着,马靴声踏踏的远去,朦胧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不断飘动的紫色的斗篷的背影在跪下的他眼里长长的展开到了天幕。一夜之间,一个决定,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并不是错觉,少年人最常见的,野兽一样的直觉罢了,往往都是很准的。

      记忆里少年时的天空很少是明媚的,所以每一个晴天的暮色也是相似的,血红色的残阳照射进格斗场,古罗马斗兽场一样宽大的土城墙围出的空旷的平整的场地,日渐残破的被风化的坐席上空荡荡。一个人孤独对着立柱挥剑砍动着,嘿,哈,嘿,哈,千百遍重复着,偌大的场地只有他一个人在挥剑,另一个拿着马鞭,就那么直直站在他旁边盯着他。②

       安静的听得到汗水掉落的声音。额头上流下的汗渗进眼睛,好疼。睁不开眼。静的像是墓地,快要累的歪倒下,破风声砸在脚边几乎不逊于直接打上的疼,却不会留下什么难以愈合的伤口,他疼得一哆嗦,努力仰头,却看不清脸,只记得男人不断开合的嘴在说着,歪了!重来!用力!再快点!别软绵绵的!没用的东西!        

       脱了力木剑离手,浑身汗水像洗了澡,倒在尘灰里,灰尘扬起弥漫到看不见那个男人,一教鞭打上来,擦在地面旁,连声呛他。继续,你对得起你在血与火里拼搏出来的了不起的祖先吗?!就你这样,你还想保护圣女?你只是继承不了荣耀的废物!废物!废物!

…………

       行尸走肉的练着,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手里起了茧子,个子也窜的很快,衣服质地越来越坚硬,跑步时越来越稳,粗喘越来越少,他一天天的长大了。

        那件事之后他越来越麻木了。不管是为了嘱咐还是也逃不掉命运,他已无从选择。练习越来越顺畅,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鞭子的响声消失了,男人也站的越来越远,喊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那一天,男人点头,有点样子了,递给了他一把剑,一把——真正的剑,半拔出时锋利的闪出光泽,剑鞘都挡不住的寒光。③

       你可以开始用真正的剑了,现在为止,你才有资格掌握生死。男人平和的说着。

       这把剑来的比木剑还轻,但…却削铁如泥。他安静的收回了剑,先套着剑鞘练习,他没忽略男子一闪而过的赞许目光。

       一年之后。

       他开始使用剑刃了,也越发觉得手里的剑切合心意起来。同时他开始增加了弓箭和马术的练习,但是相比较而言,轻松的多了。

        马术练习需要适应不同的自然环境,所以他也渐渐出现在人前,练习剑术的时长也渐渐不固定了起来。后来,他就不再在那个独自的训练场了。

        日渐出没在各种比武和训练场的他,渐渐的令人生畏起来,一身紫色金边的铠甲,失去神采的眸子,却干脆利落直逼要害的招式。旁人窃窃私语,他仍独自练习,没有朋友,真是辜负了父亲把他放出来的计划呢。他在练习时终究留下了痕迹,脸颊的伤口吓到过不少同龄或不同龄的小孩,人们用厌恶,害怕,畏缩的眼神打量着,却连和他正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也逐渐接触到家族事务,甚至开始处理起一些无关紧要的。所以他也不是不接触外人的,偶尔也会有些不计冷脸凑上来的小贵族,那一张张笑出褶子的脸,眼睛挤到一条缝的臃肿,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还能看着他的方向点头哈腰的,明明身量比坐着的他绝对来的高,却努力低到和他同高度,眼神里都是贪婪,但他连恶心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轻轻扣了扣桌子,示意对方在提出申请的时候献上条件。对方开始战战兢兢的报数,或是得到他点头的首肯然后狂喜的扭曲着脸告退,或是被他一声冷哼吓的连掏手绢擦汗赔笑着回去再做商讨改日回访…

       就这样日复一日。某一天他一个人在大比武场练习基础战技,那些中小贵族们早就避开给他留了一个角落的宽敞空间出来,甚至他经过的路线也尽量空着,所以,远处大量嘈杂声响起又减弱之后,他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干脆利落,并不像是家族奴仆之类的人时,很好奇究竟是谁来找他。该比过的都比过了吧,萨坎那个败家子就是个花架子,乔卡瑟尔家代代都是法师并不习武切磋毫无益处,巴伐伦卡…现在还在外带军,据说是真的血性男子,但他年长他们不少,按照惯例应该是他前去请求指教,断不会放下身段前来,何况他此时还不该回来。其他人,难道还没被他打怕?④

        并没有转头,但他闻到了一股清潺的橙花香气,这可不是男性会用的味道。

         放下剑转身背离,不去理会的坐到阶梯上,开始仰头喝水,并不正视。

       耳侧遥远的传来那人的同伴惊呼声:克里斯蒂小姐那里不能去!

       真想拉住怎么不直接动手。充耳不闻的单薄身影走近,停顿在他面前,半屈膝低头,嘿,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他不想说话,扭脸,打算像逼退其他大小姐一样不发一言。这个人倒是偏执,换了个方向到他面前出现,没有穿着千篇一律的粉嫩花哨的颜色,换了低调的骑士装,虽然他低着头只看到闪亮亮的马口铁和一双笔直的腿包在里面,但质地确实是不错的,很闪,很晃眼睛,作为一个临时加戏的伪装者绝对是够格的,就是可惜太新了,哪家的骑士出门时的骑装会不是磨合了一段时间的。

       喂,你怎么啦?你会说话的吧?干嘛不理人呐。呐呐,第一次总要自我介绍一下的,绅士不应该让淑女先开口吧,不过我不介意先开口啦~我叫克里斯蒂,你呢?

        想斥责她走远点,别来打扰他,但这个人虽然聒噪但是声音倒是清脆悦耳,而他也实在并不会骂人,下人们惧他如寒蝉,一个冰冷的眼神就会低头屈身背退,那些小贵族们看着他的冷脸也会嗫嚅着离开,他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停顿片刻,他勾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报上家门,我是佐伊▪奥利奴。着重强调了一下奥利奴。这下该走了吧。佐伊奥利奴…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们都叫他冷面怪人的。毕竟从前不知所踪,一出山就连续挑战训练场多个出众的人,从头打到尾都不说话也不握手拉起失败者,就那么冰冷冷继续,拿着剑往别人面前一摆…还有比赛时蛇一样的眼神,像是在看没有命了的东西。怎么还停着不动,知道我是奥利奴的,还在这里站着,不怕得罪了四大家族么?就算日暮西山,也是尾大不掉的。

       哦—佐伊啊,你声音挺好听的嘛,刚刚干嘛不说话啊?哎呀,不管你是谁啦,我们打算作战对抗比赛,可是差一个人单数啦,我看你挥剑挺标准的,不嫌弃你没来练过几次,快过来加入我们组,之前骑装不小心被砍破了,重制花那么久害我憋着一直不能出门,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口花花的家伙!  

       谁准你叫我佐伊。还只是想着,太久不曾开口,发音功能比思维慢多了,还没说出口,他就被抓住了。哦,不,不是被抓捕的抓住,只是握住了他没有握剑的那只手。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被抓住的手臂像被针扎了一下,试着一摆手没甩开,没想到是有点力气的,骑士要尊重女性,虽然是女骑士,但,毕竟是个女的。用力过猛把她甩出去会不会哭出来?啊…这么厚脸皮的,大约不会。但我不会让你摆弄我。撑地努力不动。但对方的力度大到出乎意料,感觉自己像被拖动的麻袋。

      也就放松了,顺势被拖过去。

      哈哈哈看这样就满啦!怎么样,我说你们真是的,这人我不是一下子就带过来了吗。这样我们人数就没问题,可以开始啦!

      低垂眼睑,眼光扫过,一群人满是躲闪的眼神里藏着埋怨和忧惧,盯着的几个也在担心克里斯蒂的那只手,他再转头看看那个不自知还在念念有词的少女,慢慢吐字。

       比什么。

        哦,就是比剑啦,我们跟他们对打!啊,该死的,那个萨坎,这次我要划花他的脸,让他闭嘴#(o˘д˘)o!    激动的不顾还抓着他手臂就开始挥动。

       放开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高容忍度,不过少女也应声很快放开了手,连声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啦,你的手没事吧,我力度一直有点大…对啦,我给你介绍下这次的比武规则吧,跟平时的不太一样,毕竟我们不是搏命嘛…

       他不知不觉认真的听起来。浅金色的发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身影,令他决定暂时驻足与忍让。但他不知道的是,驻足的时间更长更长,长到漫漫一生。

注:

总觉得会让小姐们恼怒是萨坎家的传统,也包括巴里斯!(参见凌格兰剧情,虽然不是同一种方式导致的恼怒)

  1. 我始终认为修伊还是会结婚的,不会孤独终老,但私设太多就不好了,只是不管是别人入赘还是修伊嫁出去,修伊应该始终会是独立骄傲的样子,不会盘起发髻做个贤妻良母,因为她和克里斯蒂不一样,她的家族始终支持她,她也有很多同伴和骑士团的人们的爱戴。
  2. 那个人并不是佐伊他爸,他爸忙着呢,这是个家族私人教练官,最厉害最严格,培养直系人员的。
  3. 很多历史记录记载都提到过学剑开始并不会用真剑。至于还先用剑鞘,是我吸收翼年代记小狼开始学剑的时候黑钢对他说,持剑者如果还不配拿剑就不能出鞘,不然不但会斩断自己,还会斩断自己要保护的。

  4.  巴伐伦卡既然上过战场,但凡瑟尔并没有军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仗,但应该是年轻的少年时候进行的。后来才回来守卫圣女。看脸(人设)也能觉得,巴伐伦卡应该年长于佐伊他们。至于骑士战士..我想应该发生在战后。



以及这篇文其实和泽维尔那篇同时起步,那个越写越甜,这边越写越黑。。为了写完巴里斯这个就断掉了,然后最近又开始摸。。也许有一点ooc。但我觉得,佐伊对玛格达绝对不是长辈心理,男人真正对待晚辈的方式绝不会带着暧昧和调情的口吻,绝不会。所以才想写这篇文,只是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佐伊和克里斯蒂都九星了,我依然执拗的认为,佐伊对玛格达心思并不单纯,但他并不打算真的做什么,不是每朵感兴趣的花都要采撷,尤其是,克里斯蒂从出色的女骑士收敛到温柔的夫人,他心里是愧疚的,所以不会真的对不起。

以及我总是越写越长,上下是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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